第226章：京都益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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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張涪生從營帳裏回來，才發現家裏的一大一小早沒了蹤影，第一時間就是去將軍府尋人，將軍夫人倒客客氣氣的接待了他，只是除了再三道歉，其他都滴水不漏。
其實知道劉旭和周進也一並消失之後，張涪生就知道自家媳婦兒到底還是走了，只是心裏難免氣她不告而別。
氣了兩三日，傅瑾寧就借著看陳俊彥的名頭去營帳找了他，拐彎抹角地告訴他，周芍藥是隨何家商船走的，並且一路都會借何家貨棧告知行跡。
張涪生除了無可奈何，除了能托傅瑾寧讓人多加照料之外，就是第一次生了辭官的心。
……
金秋時節的京都益州芙蓉滿城，正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季節。
暑氣已經徹底褪去，天高雲淡，鮮花盛放，正是出游的好時機。
高大的商船從那煙波浩渺的水天一線處駛來，遠遠就能瞧著船頭站著一高一矮兩個身影，皆是一身素色，正是周芍藥和小包子。
周進和劉旭也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，幾人都是第一次來京都，不免帶著幾分激動。
“哇哢哢，終於要到益州了。”周芍藥搓了搓手，一拍小包子的肩，“我跟你說哈，等下我們先去吉祥酒家，然後晚上再帶你好好逛一逛這益州城。”
“益州晚上要宵禁吧!”小包子不適宜地來了一句。
“那……”周芍藥齜了齜牙，“就先逛了，再去酒樓裏。”
“好嘞!”小包子答應得那叫一個爽快。
周芍藥眨巴眨巴眼，總覺著哪裏不太對，於是一拍他的頭。
“你是不是又給為娘下什麽套了?”
“哪裏有!”小包子一口否定，“我套天套地，也不敢套娘親您是不?”
先保證，再順毛誇一誇。
“再說了，就我這樣的，下了套，也套不住娘親呀!”
周芍藥橫眼看他，“少拍馬屁!我都不知道，你這性子是隨了誰?”
略頓了一下，才捏了捏他的臉，說道：“肯定是你跟著那王大儒讀書讀偏了。”
“怎麽會!”小包子朝她笑得見牙不見眼，“都說兒子隨娘，我娘這麽聰明，我當然是隨了娘親。”
還鼓動旁邊的周進和劉旭一起。
“你們說是不是?”
聽著劉旭附和的聲音傳來，周芍藥又橫了他一眼，卻忍不住滿意的笑。
“你這傻小子，就遺傳了你爹，一張利嘴能犁地。”
“兒子都是實話實說……”
說說笑笑間，船已靠了岸，他們是偷跑出來的，本來隨身行李就少。在船上用的，都是傅瑾寧事先給準備的，這會子下船，就只有劉旭拎著兩個小包袱。
“何府在益州臨南巷，張夫人有事可以去那裏，或者去任何一家何家商號也可以，表小姐已經派人來打過招呼了。”臨下船前，船老大這般囑咐周芍藥。
周芍藥道了謝，“這兩封信，麻煩大叔返回漢昌的時候，幫我帶回去，謝謝你這一路的照顧。”
船老大應了，將他們送上岸，才分開走。
四人八眼站在碼頭上望了一會兒來來回回的人群，劉旭才先問道：“現在我們要去哪兒逛？哪兒好玩也不知道呀！”
周芍藥一掐腰，“先往酒樓那邊去吧，我們也來一個微服私訪。”
說著已經率先邁步走，小包子不滿意了，跟在後面哇啦啦直叫：“說好的先逛呢？”
“老娘累了，不逛了。”周芍藥一擺手，招來路邊等生意的驢車，然後問周進。
“酒樓在哪條街來著？”
周進想了想，肯定地答：“鹽市街，是所有酒樓當中最大的，前面是酒肆和飯館，後面是客棧，只不過客房不多，前來住店的客人也少。”
“好，那就去鹽市街！”周芍藥當機立斷，讓驢車送他們往鹽市街去。
驢車慢慢悠悠走了好一陣，才算是入了城，隨著越往裏走，周芍藥就哇啦哇啦的連聲發出一串驚嘆。
當然不是說這京都有什麽稀奇的地方，而是驚訝於它的繁華程度。
街道兩邊商鋪林立，大街上叫賣的小商販也比漢昌的多得多，好像這裏連叫賣聲都更精彩。
當然，更讓他們感觸的是，這裏繁華且安寧，不像漢昌，也許你上一刻還在城中叫賣，下一刻西滇人就打過來了。
所有人都有這種感觸，京都的歌舞升平，漢昌的窮困動蕩，兩相比較讓人心裏不是個滋味。
特別是劉旭這個昔日從戰場上下來的漢子，看著那些滿腦肥腸的人從酒樓飯店裏出來，更是狠狠啐了一口。
“就該把這些人通通丟到漢昌去看看。”
周芍藥搖頭晃腦地嘆氣道:“仇富心理不可有哇!”
說完，就讓車把式停下來，率先從車上跳下來。
幾人依次下了車，周進問了車把式這還不到鹽市街。
“說前面還有段路呢，怎麽就下了?”
周芍藥左右望望，道：“在水上漂了兩個月，好不容易接上地氣了，多走走，活動活動腿腳，剩下的路我們走著去。”
小包子連忙附和：“對對對，先生，我們走著去。”
周芍藥已經背著手往前走了，小包子和劉旭都已經跟上去，周進也趕忙付了車錢跟上。
走在路上比坐在車上的感覺更直觀，車把式帶的這條路是京都最繁華的一條街，街上人流如織，街道兩邊擺著各種小攤，周芍藥帶著小包子一路看過去。
“為了你避免你走丟了，來把這個帶上。”周芍藥把臨走前傅瑾寧給的一塊何家信物玉佩，給小包子掛在脖子上。
“那要是娘親走丟了怎麽辦?”小包子問。
周芍藥一瞪眼，“我怎麽可能會走丟?”
一拍腰間尚雲給的信物，“我還有這個呢!”
小包子點點頭，把何家的玉佩塞進衣裳裏，又從裏面拽了一個出來。
“這個是王先生給我的，說是有事可以去驃騎將軍府。”
周芍藥詫異地瞪了瞪眼，抓了玉佩來看，上面端端正正刻了個宋字。
好吧，兒子好像比她有面子。
“這是那胖老頭給你的?”
“嗯。”小包子皺了皺眉，不太滿意母親對尊師的稱呼。
“那胖老頭對你還不錯。”周芍藥捏了把他的臉，“收起來吧!”
周進知道她對王大儒不滿，借此又說好話。
“你看，王大儒多看重峻山，一般的學生，哪裏值得他費這些心思。”
“那還不是因為我兒子聰明，以後我兒子出息了，他也能沾光不是。”
一句話噎住了周進。
接著往前走，回頭招呼劉旭，才發現他正對著街邊的小吃攤流口水。
三人同時嘆了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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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知道劉旭和周進也一並消失之後，張涪生就知道自家媳婦兒到底還是走了，只是心裏難免氣她不告而別。
氣了兩三日，傅瑾寧就借著看陳俊彥的名頭去營帳找了他，拐彎抹角地告訴他，周芍藥是隨何家商船走的，並且一路都會借何家貨棧告知行跡。
張涪生除了無可奈何，除了能托傅瑾寧讓人多加照料之外，就是第一次生了辭官的心。
……
金秋時節的京都益州芙蓉滿城，正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季節。
暑氣已經徹底褪去，天高雲淡，鮮花盛放，正是出游的好時機。
高大的商船從那煙波浩渺的水天一線處駛來，遠遠就能瞧著船頭站著一高一矮兩個身影，皆是一身素色，正是周芍藥和小包子。
周進和劉旭也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，幾人都是第一次來京都，不免帶著幾分激動。
“哇哢哢，終於要到益州了。”周芍藥搓了搓手，一拍小包子的肩，“我跟你說哈，等下我們先去吉祥酒家，然後晚上再帶你好好逛一逛這益州城。”
“益州晚上要宵禁吧!”小包子不適宜地來了一句。
“那……”周芍藥齜了齜牙，“就先逛了，再去酒樓裏。”
“好嘞!”小包子答應得那叫一個爽快。
周芍藥眨巴眨巴眼，總覺著哪裏不太對，於是一拍他的頭。
“你是不是又給為娘下什麽套了?”
“哪裏有!”小包子一口否定，“我套天套地，也不敢套娘親您是不?”
先保證，再順毛誇一誇。
“再說了，就我這樣的，下了套，也套不住娘親呀!”
周芍藥橫眼看他，“少拍馬屁!我都不知道，你這性子是隨了誰?”
略頓了一下，才捏了捏他的臉，說道：“肯定是你跟著那王大儒讀書讀偏了。”
“怎麽會!”小包子朝她笑得見牙不見眼，“都說兒子隨娘，我娘這麽聰明，我當然是隨了娘親。”
還鼓動旁邊的周進和劉旭一起。
“你們說是不是?”
聽著劉旭附和的聲音傳來，周芍藥又橫了他一眼，卻忍不住滿意的笑。
“你這傻小子，就遺傳了你爹，一張利嘴能犁地。”
“兒子都是實話實說……”
說說笑笑間，船已靠了岸，他們是偷跑出來的，本來隨身行李就少。在船上用的，都是傅瑾寧事先給準備的，這會子下船，就只有劉旭拎著兩個小包袱。
“何府在益州臨南巷，張夫人有事可以去那裏，或者去任何一家何家商號也可以，表小姐已經派人來打過招呼了。”臨下船前，船老大這般囑咐周芍藥。
周芍藥道了謝，“這兩封信，麻煩大叔返回漢昌的時候，幫我帶回去，謝謝你這一路的照顧。”
船老大應了，將他們送上岸，才分開走。
四人八眼站在碼頭上望了一會兒來來回回的人群，劉旭才先問道：“現在我們要去哪兒逛？哪兒好玩也不知道呀！”
周芍藥一掐腰，“先往酒樓那邊去吧，我們也來一個微服私訪。”
說著已經率先邁步走，小包子不滿意了，跟在後面哇啦啦直叫：“說好的先逛呢？”
“老娘累了，不逛了。”周芍藥一擺手，招來路邊等生意的驢車，然後問周進。
“酒樓在哪條街來著？”
周進想了想，肯定地答：“鹽市街，是所有酒樓當中最大的，前面是酒肆和飯館，後面是客棧，只不過客房不多，前來住店的客人也少。”
“好，那就去鹽市街！”周芍藥當機立斷，讓驢車送他們往鹽市街去。
驢車慢慢悠悠走了好一陣，才算是入了城，隨著越往裏走，周芍藥就哇啦哇啦的連聲發出一串驚嘆。
當然不是說這京都有什麽稀奇的地方，而是驚訝於它的繁華程度。
街道兩邊商鋪林立，大街上叫賣的小商販也比漢昌的多得多，好像這裏連叫賣聲都更精彩。
當然，更讓他們感觸的是，這裏繁華且安寧，不像漢昌，也許你上一刻還在城中叫賣，下一刻西滇人就打過來了。
所有人都有這種感觸，京都的歌舞升平，漢昌的窮困動蕩，兩相比較讓人心裏不是個滋味。
特別是劉旭這個昔日從戰場上下來的漢子，看著那些滿腦肥腸的人從酒樓飯店裏出來，更是狠狠啐了一口。
“就該把這些人通通丟到漢昌去看看。”
周芍藥搖頭晃腦地嘆氣道:“仇富心理不可有哇!”
說完，就讓車把式停下來，率先從車上跳下來。
幾人依次下了車，周進問了車把式這還不到鹽市街。
“說前面還有段路呢，怎麽就下了?”
周芍藥左右望望，道：“在水上漂了兩個月，好不容易接上地氣了，多走走，活動活動腿腳，剩下的路我們走著去。”
小包子連忙附和：“對對對，先生，我們走著去。”
周芍藥已經背著手往前走了，小包子和劉旭都已經跟上去，周進也趕忙付了車錢跟上。
走在路上比坐在車上的感覺更直觀，車把式帶的這條路是京都最繁華的一條街，街上人流如織，街道兩邊擺著各種小攤，周芍藥帶著小包子一路看過去。
“為了你避免你走丟了，來把這個帶上。”周芍藥把臨走前傅瑾寧給的一塊何家信物玉佩，給小包子掛在脖子上。
“那要是娘親走丟了怎麽辦?”小包子問。
周芍藥一瞪眼，“我怎麽可能會走丟?”
一拍腰間尚雲給的信物，“我還有這個呢!”
小包子點點頭，把何家的玉佩塞進衣裳裏，又從裏面拽了一個出來。
“這個是王先生給我的，說是有事可以去驃騎將軍府。”
周芍藥詫異地瞪了瞪眼，抓了玉佩來看，上面端端正正刻了個宋字。
好吧，兒子好像比她有面子。
“這是那胖老頭給你的?”
“嗯。”小包子皺了皺眉，不太滿意母親對尊師的稱呼。
“那胖老頭對你還不錯。”周芍藥捏了把他的臉，“收起來吧!”
周進知道她對王大儒不滿，借此又說好話。
“你看，王大儒多看重峻山，一般的學生，哪裏值得他費這些心思。”
“那還不是因為我兒子聰明，以後我兒子出息了，他也能沾光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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